本文对应课程视频P3的上半部分。

强大权利理论

长远利益是否能成为「不可侵犯少数人权利」的理由？如果能，是否是唯一理由？换句话说，即便Mill的功利主义支持「侵犯个体权利」，我们是否就能这么做？我们不侵犯某个人的理由，是否并不是因为长远利益更多，而是仅仅是因为「他（她）是个人」？

「强大权利理论」的观点：一个人并不只是为了社会远大目标效劳的工具，也不是为了要最大化利益而存在；相反，个体是独立的存在，每个生命都需要被尊重。按照这个理论，把「社会总幸福」当作法律或政策的制定依据就是不合理的。

自由意志论

自由意志论是强大权利理论的一种。它认为，最基础的个体权利是自由意志权利：按照自己的喜好，自由地做选择、自由地生活（只要我们尊重其他人同样形式的权利），概括来说就是「我拥有我自己（Self-Possesstion）」。Self-Possesstion就是自由意志论中的天赋不可侵犯的原则和权利。由此，在自由意志论者眼中，国家/政府的许多行为是不正当的，其中最主要有如下三种：

• 家长式的立法（即强制民众保护自己的法律，如强制骑摩托车戴头盔、离婚冷静期等）。自由意志论者认为，这应该由民众自己决定。

• 道德式的立法（即推广市民道德、或彰显整个社会的道德价值的法律，如禁止同性婚姻等）。自由意志论者认为，在这些过程中，没有其他人的权利受损，不应该动用国家机器推广这些价值观。

• 任何有关财富重分配的立法（如分档税收等「强制把财富从富人手中剥夺出来给穷人」的法律）。自由意志论者认为，这是一种强迫，是一种由政府或多数派实施的窃盗。

  美国大约10%的人口占据了约70%的财富。这是正义的还是非正义的？自由意志论者认为，只看结果无法知道这是正义的还是非正义的，财富分配的正义与否取决于其过程：

  • 获取原始资本的正义性：人们是不是不公平地取得生财工具（如土地、工厂、机器）？
  • 交易地正义性：市场是否自由，人们的交易是否是出于自愿选择？

  如果以上都是正义的，那么由此产生的财富分配就是正当的。

赋税制度

把Bill Gates的一小部分财富拿出来施舍给穷人们，将会极大地提升他们的基本生活水平，而Gates本人可能几乎无法察觉这些损失，——那么，这样是正义的吗？出于「社会总幸福」的增加，功利主义者往往支持这样的课税制度；而自由意志论者认为，Gates的财富积累并没有违反先前提到的两条正义性原则，这种课税实质上是在强迫富人为穷人劳动，富人变成了政府（或者说穷人）的奴隶，侵犯了Gates等富人的Self-Possesstion权利，因而是不正当的。

显然，在平等观念深入人心的现代社会（无论资本主义社会还是社会主义社会）中，自由意志论的观点是难以获得普遍认同的。哈佛礼堂中的学生，八九成不支持自由意志论的观点，只有零星几人赞同。而即便是赞同者，也认为这种课税虽然在道义上不正当，但可以存在。

参考资料

• 课程视频 - bilibili - 【哈佛大学】正义之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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